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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。

【远尘】我们的故事 BE 一发完

我是这广饶天地间的一缕孤魂,飘荡在繁华的世间,看尽了爱恨别离,均是在我的记忆里落不下个实处,倒是有一件事,不,是一个人,在我这记忆中烙下了印子,今日,我的命数该尽了,便把这事讲于你们听。

此事,是一段男子之间的禁忌之恋。

那人,名唤安逸尘,真真是俊逸出尘,不似凡人,便是见过不少美色的我,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姿色确数上乘。

那日,他学成归来,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袍,宛如温和的流水,不显眼,却移不开眼。

我以为只有我注意到了他的特别。

宁致远,方圆几十里都赫赫有名的二世祖,也看上了他,不得不说,这宁大少,失了嗅觉,有了一副好眼光。

宁致远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,不同以往的搭讪,他跟着安逸尘进了一处茶楼,自以为毫无破绽的跟踪。至今我还记得安逸尘脸上微抿了嘴唇的笑意。

从那一刻,我决定看完这个人的一生,这是我第二次做出这个决定。第一次是一个叫陵越的道长,模样已经模糊,只记得那傲然又孤独的背影。

仿佛是受不了那拙劣的掩护,安逸尘主动倒了一杯茶,邀请宁致远一起聊天。

这便是他们的初识。

自那以后,我就看着安逸尘与那宁大少走的越来越近。也看着宁致远对安逸尘的感情的变质。

这感情的变质始于一个乌龙。

那年安逸尘20岁,风华正茂。正是精力旺盛,免不了那档子事。

那天宁致远取来了荔枝,想与安逸尘尝个鲜。却不料走到房门口,听见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
正常人不都会转头就走么?

可宁致远偏偏是个怪胎,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着听墙角。琢磨着明日如何取笑安逸尘。末了,听的自己面红耳赤,匆匆忙忙的转身就跑,亏是没有发出多大声响。

次日,没听着取笑,二人见面,把宁致远给闹了个红脸,掏出昨日没送出的荔枝,支支吾吾的说道,本想昨日给你的,可找遍了府内,也没找着你。

安逸尘对于宁致远的红脸不明所以,但还是收下了那隔日的,变质的荔枝。

不是宁致远单相思,至少我看出了安逸尘眼中的情意。

那年安逸尘22岁,宁致远20岁。

宁致远从鸟市花了大价钱买回了一只彩色的鹦鹉,自此,整日整日泡在院子里,不厌其烦的教着愚笨的畜生最浪漫的情话。

他终于准备好告白了。

鹦鹉不解人意,咿呀咿呀的道出宁致远的心事,冗长得让宁致远耐不住性子,打断了鹦鹉的发言,冲着有些呆了的安逸尘道出了那句,我爱你。
紧紧接着的,便是鹦鹉一遍一遍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……

这是他们爱情的开始。是年少轻狂,不知愁滋味。

宁致远喜欢把安逸尘压在床上,边抚摸着安逸尘精致的肌肤,然后慢慢的滑到密处,嘴上重复的说着我爱你,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,也是,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,宁致远还真没听过安逸尘说过一声我爱你。就好像他们在一起对他来说是一个笑话。

这是宁致远从来没有体会过的,握不紧的慌乱感。

宁致远只能用下身狠狠贯穿着安逸尘,啃咬着他的锁骨,喉结,在一个个无法遮掩的地方留下吻痕,宣告自己的主权。

却忽略的每次他这样做时,安逸尘皱紧的眉头。对安逸尘来说,男子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本就是于理不合,就算是真正圈进了这名为宁致远的牢,也很难过去心里这一关。

安逸尘是个克己守礼的好孩子。

每日每日,看到宁老爷,总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,这种拐卖了人家孩子的罪恶感一直萦绕在安逸尘的心头。

宁致远虽然纨绔,到不至于傻。
于是他拐了安逸尘逃离了魔王岭,参加了共产党。
也许宁致远是真的傻。
傻的以为离开了家,就能长相厮守。

傻的以为执子之手,便可与子偕老。

那年,安逸尘27岁。

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,离开家的第四个年头。
宁致远早早的离开了。

他死于一场内乱。
那是,下着暴雨。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,噼里啪啦的砸在安逸尘身上,生疼生疼,弄湿了世界,宁致远走的时候,安逸尘一直抱着他,仿佛知道了没办法救他,就这么注视着他,眼中弥漫着化不开的忧伤。混在雨帘后面看的不甚清晰,但宁致远感觉到了。
终于看到你为我难过一次了。安逸尘
临死前,宁致远的声音还像当初见面时那么有活力。
安逸尘,我爱你,安逸尘,我宁致远爱你,安逸尘,我宁致远这辈子最爱的是你……
宁致远脸上满是雨水,雨水,独独没有泪水,他抬手,抚上安逸尘的脸庞,说道,这雨下的太大了,我都以为你哭了呢。语气悲凉的让人想哭。
转而又释然的笑了,安逸尘,你哭了。你的泪是热的呢。又呕出了一口血,安逸尘,记得把我的遗体火化了,带回魔王岭,去见见我那父亲吧。说完,安静的阖了眼。
安逸尘抱紧了宁致远,像是想开了,贴在他耳边,呢喃着,我也爱你啊,宁致远。

蹲在安逸尘旁边的我泪水哗哗的淌。

我看着他抬起那个冰凉的躯体,弯着身子,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走。
宁致远的魂魄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,看见我吓了一跳,低头一看便知了。

我道,快去投胎吧,莫要留恋世间了。

他把我当那勾魂的使者,哀求我,让我再多陪他一会。

“晚了,你便投不了胎了。或许下辈子,也遇不见他了。”

安逸尘把宁致远的骨灰送还了宁老爷。带着偷偷藏下的一小瓶骨灰,在魔王岭寻了个地方,开了一家医馆。安安生生的抱着宁致远的骨灰,度过了余下的日子。
那二十年里,我经常看着安逸尘。看着他的两鬓逐渐花白,看着他整日攥着瓶子讲着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。

他常常满足的笑着,说,我拥有过爱情。
安逸尘死的那天,天空飘着细雨。他攥着那个火红的瓶子,眺望着那日他们相遇的方向。

我趴在他腿上,不管他是否能感知到我的存在。
他死时安然的笑容,与我记忆中的一个人的面容渐渐重合,哦,是了,那人是陵越。
比起陵越独自等待的五十多年和无望的爱情,至少,他们相守了五年。
我缓缓飘起来,看着安逸尘的魂魄也飘了出来,我突然释然了,拉着他的手,在他疑惑的眼神下,用尽这一生的力量,把他推去了宁致远转世所在的世界。

灵魂的力量枯竭是什么感觉?

他们还能相守一世,想着想着,我就沉沉睡去,世人看不到躯体也缓缓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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